“凡蕾莎嬷嬷。”
我们在一个厅堂之中停下，整个天花板、水晶吊灯、大理石地面和墙壁、壁画上面全部都是覆盖着黑色的反光粘稠液体。
一个老态，穿着修女服装的老人坐在一张木椅子上，好似要入睡。
但她的脖子上有一块黑色的液体。
泽德认出了那个人，她有些惊讶，但很快就非常戒备、甚至有些紧张地看着那个老嬷嬷。
眯上眼睛的凡蕾莎嬷嬷睁开眼睛，那是一团漆黑。
“啊……泽德，好姑娘。”
“凡蕾莎嬷嬷……你被污染了吗？”
我身边的泽德咬牙说道，她身体里面的机械装置又开始运转，但这一次，她之前破损的皮肤微微发生变形，流露出了两个骨孔，蒸汽从之中冒出——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缺水……但应该不会，她到现在一点水和食物都没有吃过。
“啊……是啊，我被污染了。”她疲惫地说道，旁边的地面陡然出现一个凹陷，一个有着玫瑰浮雕的箱子缓缓上浮，正好在椅子边。
“我们当年的确是错了，以为将这件事永久封存，就会太平无事……”
她喃喃自语，有一种几乎断气的语调说道，然后她魏巍颤颤地站了起来。
“然后混沌到来……饥荒自源头中跨出，它感染了一切。”
老嬷嬷把手放到箱子上，箱子亮起了一丝纹路。
“你要做什么！凡蕾莎嬷嬷！”泽德整个人蓄势待发，手中凝结出一把手术刀，看上去就要直接攻向那一个看上去手无寸铁的老人家。
“喂……人家看上去完全没什么战斗力啊？”我在泽德旁边小声嘟囔了一句，“打老人可不大好啊？”
“她是我曾经的老师，修女团里最强的人。”
泽德戒备地说道，“你不明白，一旦她打开负罪箱……那会是什么样子的。”
但那可是老人啊，我看了过去。
负罪箱上面的玫瑰纹路突然散发出银色的光芒，如同离弦之箭般，我旁边的泽德飞射出去，一刀直插凡蕾莎的右腕。
如我所想的断手场面并没有在接下来出现。
而是金铁交击之声，一个巨大的拳套出现在凡蕾莎的右手上，泽德弹刀，立刻回身瞄准凡蕾莎的咽喉，竟然是打着一击毙命的念头。
负罪箱爆发出一阵银光，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开始变形，伴随着魔法力量的特效和齿轮机械的组合，一个巨大的拳套逐渐覆盖在她的手上。
只见凡蕾莎并无躲避，完全不像是老人，直接挥动右拳，蒸汽喷涌，拳套上闪耀着魔力的光辉，径直击向泽德的侧面。
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凡蕾莎的念头。
她已经不是人了。
但完全没有给我提醒的时间，泽德手中的混沌凝结而成的手术刀穿透凡妮莎的喉咙，没有一丝鲜血，就是那样穿了过去，洁白的手从脖子后面穿出来。
然后是一声巨响，条件反射般的做出防御姿势，泽德倒飞出去，顺带着割断凡蕾莎的半边脖子，直接撞到了间隔有二十多米远的墙壁上，几乎要嵌入那深沉的黑暗之中。
“万物终将灭亡，父终将于堕落中升华。”
老太说道，整个人站了起来，爆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。负罪箱化为了两个拳套，上面不停地跃动着魔法阵引发的火花。
我慌慌张张地跑到泽德那边，看着从缝隙中爬出来的泽德，扶着她出来。
她的整个侧面手臂皮开肉绽，黑色物质快速地缝合着伤口，她看着凡蕾莎，又看了看我。
然后我被一把推开，径直飞到了侧面，摔在了潮湿柔软的地面上，脑中有些拎不清。
停顿了一会儿。
接下来是爆响，一个一往无前的人影狠狠地又是一拳将泽德整个人打入墙中。
我必须做点什么。
我从地上爬起来，看着那个有些佝偻的身影，伸出手将硬生生地将泽德从蠕动的墙壁之中扯出来，又是毫不留情地一击。
为了救我，泽德陷入了被动。
没了系统，我还真的就是个废人啊……电池没电，我自己又有什么用呢？
难道每一个主角样的角色就非得有什么特殊能力或者是特别强大吗？
我站了起来，看着被动挨打的泽德，她支起双臂在凡蕾莎疾风暴雨般的打击中，就好像暴风之中的落叶，虽然不会被击碎，但仍旧艰苦异常。
我或许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泽德挽回劣势。
深吸一口气，我悄悄**地绕到了战斗中的两人侧面，仔细观察着她们几乎无法分辨的攻击轨迹……更主要的是，我看着泽德似乎已经落在了下风，尽管她体内的圣人武装……不，那个武装并没有她之前和妃莉娅战斗的时候那么强大了，看上去某些部分的损坏就连混沌力量也无法补完。
战斗技巧和经验上，她被压制了，仅仅是靠着武装勉强和凡蕾莎嬷嬷持平。
灵光一现。
似乎……刚刚我去帮助泽德的时候，那个老女人一直没有展开攻击。
直到她把我推开之后，才打了泽德。
我需要一些办法来确认……
大踏步，我径直冲向了两人，肉眼可见的，战斗中的泽德面色一凝滞，咬着牙跟凡蕾莎硬换了一拳，她的整个左肩耷拉下来，连着胸口都有些凹陷，看上去一时半会都无法修复。借此机会，她窜到了我的身前，嘴角带着一丝黑色液体。
她想要推开我，让我跑，我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你疯了！这不是你能……”
我搂住了她，直接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在了凡蕾莎的拳头之前。
泽德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慌，而我的的意志非常坚定。
我相信我不会死，我来到这个世界总得有些原因，这个系统选中我总归有它的目的……我不相信我就只是一个垃圾一样的，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——这是一场豪赌。
闭眼咬着牙，并没有预料之中的背部的剧烈疼痛，拳头……停下了。
凡蕾莎苍老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，仅仅就像是卡顿一样停下了。
“这是……怎么回事……”
泽德看着凡蕾莎，又看了看我，我由于过度惊吓有些苍白，心脏都有点疼痛。
“XSWL，我还以为我要死了。”
我说道，“看上去我做的小实验成功了……”
的确……有什么东西阻碍了被混沌控制的凡蕾莎攻击我，是那个系统吗？不得而知，但非常有可能。
“接下来……你拿我当盾牌使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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